第一章 (第2/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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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声音,也不是气味。是一种……存在感。一种庞大、沉重、带着难以言喻的湿冷气息的存在感,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空调的嗡鸣,塞满了整个房间。空气似乎凝固了,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粘稠得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林晚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单薄的胸腔,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几乎要震破耳膜。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四肢,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潮,留下僵硬的麻木。她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竖,一股寒意从脊椎骨急速窜上后脑勺,让她头皮阵阵发麻。

她的眼珠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带着无法抗拒的惊惧,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转向那扇紧闭的窗帘。

窗帘是厚重的墨绿色绒布,此刻像一道沉默的幕墙,隔绝着窗外模糊的城市光晕。而就在那深沉的墨绿中央,一个庞大无比的黑影清晰地印在上面！

那轮廓绝非人类！它庞大得惊人,几乎覆盖了大半扇窗户。最上方,是一个狰狞的、类似蛇类的巨大头颅轮廓,带着一种原始的凶戾感。头颅之下,是蜿蜒的、粗壮得不可思议的躯干,起伏的线条勾勒出强健的肌理。最让林晚感到窒息的是,那影子并非静止。它在极其缓慢地……蠕动。是的,蠕动！如同一条在黑暗泥沼中无声滑行的巨蟒,带着令人作呕的粘滞感。每一次轻微的起伏,都牵扯着窗帘细微的褶皱,让那巨大的阴影随之扭曲、膨胀。

林晚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咯咯作响。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全身的肌肉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着危险！她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气音。她想跳起来逃跑,双腿却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软绵绵地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极度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只能睁大眼睛,瞳孔因惊恐而缩成了针尖,死死盯着窗帘上那个无声蠕动的巨大黑影,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连血液都快要冻结。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变得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窗帘上的巨大影子仍在缓慢地起伏,如同深海巨兽在黑暗中无声地呼吸。

就在林晚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凝固的恐惧逼疯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壳深处传来,带着一种非人的、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音节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直接钻进她的颅骨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