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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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嘈杂,真实世界的喧嚣重新涌来。
可这一切声音,在林晚耳中都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她被人半搀半架着弄下了车,双脚踩在绿化带松软的泥土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有人递给她一瓶水,冰凉的塑料瓶身触碰到指尖,她才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小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一个穿着救援服、满脸汗水和灰尘的大叔关切地看着她,声音洪亮。
林晚摇了摇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和闪烁的警灯,投向刚才公交车被护住的位置——那片被巨爪踏过的、压得一片狼藉的绿化带草坪。
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爪印,没有鳞片的痕迹,只有被公交车碾压过的草叶和翻起的泥土。
仿佛刚才那撕裂虚空、硬撼卡车、口吐人言的巨龙,真的只是一场集体幻觉,一场车祸瞬间大脑产生的应激反应。
真是命大啊！旁边一个被救出来的老太太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对同伴念叨,那么大的卡车撞过来,咱们这车居然没散架！司机反应快还是菩萨保佑
谁知道呢！老天爷开眼了吧！同伴附和着,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林晚默默地听着,攥紧了手中那瓶冰凉的矿泉水。瓶身的水珠顺着她的指缝滑落。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那里曾经攥着一张改变命运的彩票,曾经飞散出象征未来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而此刻,只有冰凉的触感和微微的汗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