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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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瞳孔猛地放大,倒映出那逼近的、无法理解的景象。
那是一个头颅！
一个巨大得如同小山般的头颅！
覆盖着同样厚重暗金鳞片的头颅,缓缓穿过尚未散尽的烟尘,低垂下来,靠近了公交车严重变形的前挡风玻璃。两根如同远古巨树分叉枝桠般的巨大龙角,虬劲、苍凉,带着岁月的刻痕,直刺向灰蒙蒙的天空。巨大的吻部线条刚硬而威严,微微开合间,露出森然如短剑般的利齿轮廓。而最让林晚灵魂震颤的,是那双眼睛。
如同两轮沉静的、熔化的暗金色太阳！
那巨大的龙眸,深邃得如同蕴藏着整个宇宙的星云,此刻正透过布满裂痕的挡风玻璃,平静地、专注地凝视着她！那目光穿越了扭曲的钢铁、弥漫的尘埃、尖叫的人群,如同两道实质的光束,精准地落在林晚惊骇欲绝的脸上。目光中没有暴戾,没有毁灭的欲望,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和以及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沉甸甸的熟稔。
巨大的龙首隔着布满蛛网裂痕的玻璃,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那双熔金般的巨眸,更加清晰地锁定了车内脸色惨白如纸、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林晚。
一个低沉、浑厚、仿佛带着群山回响的声音,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响起,清晰无比地盖过了车厢内所有的嘈杂和混乱：
别怕。
那声音如同最沉厚的磐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平灵魂褶皱的力量,瞬间驱散了她骨髓深处的寒意。林晚剧烈颤抖的身体,在这两个字的力量下,竟奇异地缓和了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