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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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整个圣殿、让所有人如同背负山岳的恐怖威压,也随之骤然消散。
死寂。
绝对的死寂,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窒息。
圣坛之下,跪伏一片的权贵们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剧烈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啜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汗味、香料燃烧后的余烬味,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名为绝望的味道。
圣坛之上,凯恩依旧保持着那个额头触地、匍匐跪倒的姿势。他身下,暗星玉光滑如镜的地面,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帝袍残破染血,额头红肿破裂,手腕处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渗着血,染红了身下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玉石。那张曾经英俊、充满野心的脸,此刻扭曲变形,混杂着剧痛、极致的耻辱和一种空洞的茫然。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上自己的倒影,盯着倒影中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璃最后那句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空荡荡的脑海中疯狂回荡、撞击：
看,这才是你跪着都够不到的王座。
够不到的王座……
王座……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屈辱如同剧毒的藤蔓,瞬间缠绕勒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圣坛前方——那里,那柄象征帝国至高权柄、镶嵌着帝国之心宝石的星辰权杖,正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距离他匍匐的位置,仅仅一步之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