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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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翎操控着身体,动作流畅地为其他顾客服务,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仿佛角落里那个男人只是一团空气。只是在一次端着托盘经过陈浩桌边时,她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托盘上那杯滚烫的、刚做好的热美式,杯身微微倾斜。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安静的咖啡店里炸开！深褐色的滚烫咖啡,精准地泼洒在陈浩试图伸出来阻拦琦琦的手背上！他的手背瞬间红了一大片,烫起的细小水泡清晰可见。

对不起先生,凤翎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歉意,眼神却冰冷如霜,您突然伸手,我没拿稳。需要冰块吗她嘴上说着,身体却已经端着空了的托盘,转身走向后厨,连多看一眼都欠奉。留下陈浩捂着手,疼得龇牙咧嘴,在周围顾客鄙夷或同情的目光中,羞愤交加。

每一次围堵,都以陈浩的狼狈不堪和彻底失败告终。他像个跳梁小丑,在凤翎绝对冷酷的应对面前,所有的表演和纠缠都显得拙劣可笑。而真正的琦琦,在意识深处,默默看着这一切。看着曾经让她仰望、让她患得患失的陈浩,如今像条丧家之犬般被轻易地、一次接一次地击溃。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心底滋生。起初是解恨的快意,如同闷在心口多年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但渐渐地,那快意沉淀下去,转化为一种更加清晰、更加有力的东西——是愤怒,是曾经被践踏的尊严在复苏。被压抑得太久的委屈和不甘,像沉睡的火山,开始翻涌炽热的岩浆。

又一次,在琦琦回出租屋的必经小巷口,陈浩堵住了她。天色已暗,巷口的路灯坏了一盏,光线昏暗。他显然在这里等了很久,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神疲惫而偏执,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琦琦！你非要逼死我吗！他嘶吼着,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带着绝望的哭音,我知道错了！你要我怎么样你说啊！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原谅我！他情绪激动,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小的折叠水果刀,颤抖地指向自己的手腕,意图用自残来威胁。那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点寒芒。

意识深处的琦琦,心脏猛地一抽。她太了解陈浩了,他或许懦弱自私,但绝对没有自杀的勇气,这只是他黔驴技穷的最后一搏,一场卑劣的苦肉计。但即便如此,那闪烁的刀光,还是让她本能地感到一阵寒意和恶心。

然而这一次,一股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冲动,如同沸腾的岩浆,冲破了意识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