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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河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闲庭信步地在,目光骤然定格在一处角落——岣嵝的老摊主正在使用的瘸腿的茶桌上,那再熟悉不过的靛蓝漩涡在满是油污的镂空桌布下若隐若现。萧河难掩内心中的激动从没有想过,自己距离这幅画的真迹如此之近。
他蹲下身,拨开了老摊主的破茶壶和桌布,还好,这幅画还是萧河记忆中的那般样子。萧河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手指轻触画布,萧河能够从画作上感受到梵高深夜之中躁动的灵魂。好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幅画,”他努力的压抑住颤抖的声线,“多少钱?”
“五个、不!六个法郎。”老头咕哝着卷起画作,仿佛在甩卖一块抹布。
凯尔瞥了一眼扭曲的星空,嗤笑道:“萧,您确定要买不知道哪个疯子画的星空……”话音未落,萧河已利落地付钱,将画轴仔细收入老摊主递来的牛皮纸袋。“这是未来,兄弟!”他拍了拍凯尔肩膀,“兄弟!比黄金更值钱的是未来,相信我,这幅画的作者是一个天才。”
萧河的话搞得凯尔一脸的黑人问号,甚至怀疑萧河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出于容克贵族的教养与礼貌,他并没有说什么。
当晚,柏林皇宫地窖深处,威廉二世攥着奥托的密信,水晶吊灯在颤抖的羊皮纸上投下细碎光斑。“年息40的债券……三个月摧毁代英经济……”他独眼盯着鎏金座钟,秒针的滴答声像协约国的炮火般催命。
“陛下,这东方人怕是魔鬼的使者。”参谋总长低声提醒。
德皇突然狂笑起来,震得墙上的霍亨索伦家徽簌簌落灰:“魔鬼?我倒是觉得他是上帝的使者!你知道国内的情况的,战败是迟早的事,但是如果他能够帮助我们获得更多的筹码,让咱们在谈判桌上更有底气!这也算是如今我能为这一片我热爱的土地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威廉二世轻轻地抚摸着德意志的地图,他那充满沧桑的脸上再也看不见昔日的意气风发,满含着对这个从小哺育自己的国家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