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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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如同看到最肮脏的蛆虫。她猛地后退一步,动作快如闪电,避开了那令人作呕的触碰。
脏。
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如同宣判。
然后,她不再看地上那两团彻底崩溃、散发着恶臭的烂泥一眼,转身,重新面向落地窗外那璀璨的城市夜景。
红酒在杯中轻轻晃动,映照着窗外万家灯火。复仇的火焰已然熄灭,留下的只有冰冷的余烬和无边的空旷。她买下了这座象征屈辱的牢笼,碾碎了所有施暴者,连根拔起了那个腐烂的王国。
解气吗
似乎是的。每一个仇人的崩溃哀嚎,都曾是支撑她在无数个暗夜里活下去的养分。
但此刻,站在废墟的最高处,俯瞰着这片她用仇恨和算计换来的疆土,心底却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母亲的病榻前永远缺席的女儿,那个怀揣设计梦想、眼眸清澈的自己……都已被埋葬在996天的锈蚀里,再也无法找回。
她举起酒杯,对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敬……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