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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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玉,你果然来了。表哥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他手里举着枪,身后跟着四个戴防毒面具的特务,你以为偷了密码本就能赢委员长说了,要在红军过黄河前——话没说完,窗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是王疤子的土匪队借着夜色摸进了城,他们的口号混着枪声,正是三天前我教给刀疤男的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我趁机撞破后窗跳进胡同,怀里的路线图被夜风掀起角,露出舅舅用红笔写的批注:玉梅,你爹当年在东北抗联,就是用这招把情报藏在糖人里。眼泪突然掉在烧焦的纸页上,终于明白原主的记忆为何如此清晰——原来,她本就是红军的地下交通员,三个月前的被抓壮丁,不过是深入敌营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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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遗志
黄河渡口的夜风刺骨,我跟着红军运输队往东岸搬物资。周组长站在船头,眼罩在月光下泛着白光,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舅舅用生命保护的路线图。组织上查清楚了,他突然说,你爹是抗联的老交通,1932年在哈尔滨牺牲,你去年冬天加入的地下党,代号‘蒲公英’。
我摸着胸前的银镯子,终于想起原主临终前的画面——她在榆林城墙上被国民党追捕,跳墙前把记忆和使命,全埋进了这具身体里。现在,我既是21世纪的历史系学生,也是1936年的红军交通员马玉,那些本该躺在史书里的名字和事件,正通过我的手,一点点变得鲜活。
渡口突然传来枪声,国民党的炮艇顺着河弯驶来。周组长推我进船舱,自己举起炸药包冲向船头:把路线图带给东岸的同志!记住,第三颗槐树底下——爆炸声盖过了他的话,我趴在船舱里,看见他的眼罩掉进黄河,像片飘落的枫叶,消失在滔滔河水中。
东岸的芦苇荡里,我见到了前来接应的红军战士。领头的指导员看着我怀里的路线图,突然敬礼:马玉同志,你舅舅在最后一封电报里说,你能背出《孙子兵法》全篇,还会组装发报机——这些,都是真的
我摸着被河水打湿的图纸,想起昨夜在德顺成地窖,用炭笔在墙上默写的《论持久战》片段。原主的记忆和我的知识在脑海里重叠,此刻终于明白,所谓穿越,不过是历史对每个守护者的召唤——那些在岁月长河里默默奉献的人,从来都不该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