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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壁画上的铜钉逐一崩落。
吴海龙踉跄着撞向穿衣镜,镜中林小姐的倒影突然伸手穿过镜面,冰凉的手指扣住吴海龙的手腕。
她掌心的铜镜碎片割破皮肤,鲜血滴在镜面上的瞬间,所有铜镜同时发出蜂鸣——修复台上的并蒂莲铜镜、苏晚带来的唐代海兽葡萄镜、叶绾初的十二面八卦镜,乃至沈清越游艇上的宋代瓷镜,此刻都在镜中映出同一幅画面:百年前的槐树下,吴海龙的母亲正将婚书塞进铜镜夹层,而林老板和老陈的先祖正举着镇魂钉步步逼近。
当年他们钉死新娘,却不知双生镜灵早已寄生在修复师血脉里。
苏晚的声音混着昆曲唱腔从四面八方涌来,她的旗袍渐渐腐坏,露出底下布满槐树皮纹路的躯体。
你母亲以为毁掉婚书就能阻止轮回,可镜灵早已在你接触檀木梳时苏醒——那些幽蓝发丝,本就是镜中怨气凝结的活物。
古井方向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穿堂风裹挟着槐花卷入地下室,在地面拼出解铃还须系铃人的血字。
吴海龙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自己的犀角印章,此刻正滚烫地贴在胸口。
当苏晚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自己的眉心,吴海龙猛地掏出印章按在穿衣镜上,青铜镜面应声而碎,却在碎片中看见更骇人的场景:
叶绾初的半山别墅里,十二面古镜同时炸裂,她心口的并蒂莲纹身化作藤蔓钻进墙壁,而墙上挂着的老照片里,她的外婆正戴着与林晚晴相同的珍珠耳坠;沈清越的游艇已沉入海底,她后背的锁魂阵纹正在吸收槐树根须,而海水中漂浮着与我工作室相同的青铜带钩,每只带钩上都刻着不同年份的生辰八字——正是近百年来失踪的修复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