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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回去。林宇找到李阳和赵晓雯时,两人眼下乌青,瘦得脱相。赵晓雯抱着膝盖缩在沙发角落,喃喃自语:他们在我梦里梳头……用红绳量我的脖子……李阳突然掀开衣袖,手臂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古井的刺青,随着心跳微微蠕动。
重返清水村那日,天空布满猩红的晚霞。村口老槐树竟抽出了新芽,嫩绿的枝叶间垂落密密麻麻的红绳,每根绳子末端都系着写有姓名的布条。林宇在布条堆里翻出一张泛黄的报纸,1943年的头条新闻刺痛眼球:清水村灭门惨案——幸存者神婆被烧死前诅咒:每三十年,阴阳门开,活人献祭。
今年刚好第三十个年头。李阳声音发颤。话音未落,赵晓雯突然直直走向古井,瞳孔变成诡异的竖线。井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佝偻老人的身影,他枯瘦的手指抚过赵晓雯的头顶,沙哑道:终于等到你,最后的祭品。
林宇和李阳冲上前想拽回赵晓雯,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古井中升起黑色旋涡,无数冤魂的手从井里伸出,将赵晓雯缓缓拖入。千钧一发之际,李阳摸到口袋里从村里带出的铜铃——那是他在神婆故居找到的遗物。铜铃摇晃,发出清脆却带着寒意的声响,冤魂们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旋涡开始瓦解。
老人暴跳如雷,化作黑雾扑向李阳。林宇抄起老槐树上的枯枝刺向黑雾,枯枝竟燃起青色火焰。黑雾消散的瞬间,赵晓雯重重摔在地上,脖颈的红绳已消失不见。但远处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所有红绳同时断裂,化作血色雨滴落下。
还没完。李阳看着掌心不断扩散的古井刺青,神婆的诅咒不是结束,是轮回。我们只是暂时挡住了阴阳门,下一次……他的身影被惊雷劈碎,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鬼脸,正是当年被烧死的神婆。
回程车上,赵晓雯始终望着后视镜。当车子驶出村口的刹那,镜中闪过无数张熟悉的脸——是这些年在清水村失踪的人,他们整齐地微笑着,举起写有下一个就是你的红布条。而车窗外,被暴雨冲刷的泥地里,缓缓浮现出四个新鲜的脚印,朝着村子的方向延伸……
古村秘事(终章)
三个月后的深夜,林宇家的门铃突然响起。猫眼外一片漆黑,当他握紧棒球棍打开门,一股带着腐叶气息的冷风灌了进来,地上躺着一个裹着红布的包裹。拆开后,竟是从清水村带回的那本日记,只是扉页新增了用血写的字:三魂已散,七魄将归,汝等无处可逃。
同一时刻,李阳正盯着镜中不断变化的自己。原本的古井刺青开始蔓延,如藤蔓般缠绕至胸口,镜中的他嘴角上扬,用沙哑的声音说:该回去了……而赵晓雯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一段视频,画面里是她在清水村的模样,身后却站着密密麻麻的黑影,每只手都搭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