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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把盒子推给郁铁,星星碰撞发出细碎的响,每天折一个,提醒自己有多烂。
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照片,是他八岁时在海边捡的贝壳,背面用铅笔写着：妈妈说,贝壳里有大海的声音。
监狱的圣诞晚会上,卢泰来被推上舞台。他穿着不合身的演出服,右脸疤痕被灯光照成金色,手里捧着台旧电脑。给大家演示反诈骗小程序。
他对着麦克风开口,声音有些发颤,比如现在,我假装成你的网恋对象......
台下传来笑声,周有源吹了声口哨。卢泰来点开聊天界面,输入：宝贝,我在搞区块链投资,带你赚大钱好不好屏幕立刻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杀猪盘话术！建议立即拉黑！伴随警告音的,是段电子合成的鸟鸣声,清脆得像春天的第一滴雨。
厉害啊！
有少年犯鼓掌。卢泰来望向观众席,看见郁铁怀里的郁金香正在挥舞荧光棒,小女孩举着块牌子,上面画着朵带疤痕的花,旁边写着：卢哥哥,你比游戏里的英雄还厉害！
深夜的监室里,卢泰来在床板背面刻下新的字：再造程序第一步：把刀熔成犁,把陷阱挖成花坑。他摸出藏在枕头里的多肉叶片,断口处已经长出白色的根须,像婴儿的手指般柔嫩。窗外飘来雪粒,打在铁窗上沙沙作响,他忽然想起刘雨默信里的话：冬天到了,春天的花正在底下睡觉呢。
郁铁查寝时,看见卢泰来裹着被子,手里攥着那片多肉,头套被叠成整齐的方块放在枕边。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亮他右脸新生的皮肤,那里有道极细的绒毛,正朝着月光生长,像株破土而出的幼苗。
在值班日志里,郁铁写下：卢泰来今日主动申请加入监狱绿化组,负责照料温室里的仙人掌。他说,这种花不用太多水,适合长在伤口上。末尾画了朵简笔小花,花瓣上有道斜斜的线,像道正在愈合的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