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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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扶苏推门进来时,我正用金簪挑开火漆。信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上面只有八个字：今夜子时,速离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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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十五年上元夜,我在公主府后花园埋了盏并蒂莲灯。
灯芯是用萧扶苏写废的诗稿捻的,燃烧时散出苦艾香。火光映亮假山后的密道入口时,我摸到石壁上新鲜的抓痕——三道深沟里嵌着金箔碎屑,正是柳如柔发簪上的纹样。
密道尽头的暗室堆满药罐,最醒目的是个青铜鼎炉。鼎身刻着偷天换日的咒文,炉灰里混着烧焦的荷瓣与发丝。我拾起半片未燃尽的纸,上面竟拓着我的生辰八字,朱砂字迹被血浸得发黑。
公主果然聪慧。柳如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提着盏白骨灯笼,灯罩竟是用人皮绷的,可惜你来晚了——借命阵已成,今夜子时,你的一切都会属于我。
灯笼映出她腕间金镶玉镯的内侧,那里用针尖刻着极小的一行诗：偷得金枝栖寒鸦。字迹我认得,是萧扶苏十八岁那年殿试答卷上的笔锋。
我忽然轻笑,指尖弹飞藏在袖中的夜明珠。珠子撞碎灯笼的瞬间,暗室四壁突然显现荧光——那是我让暗卫提前涂上的磷粉,此刻照出满墙血字,全是华字被刀剑劈开的残迹。
你以为他给你刻诗是情意我摸到墙缝里的机关,拽出条银链——末端坠着把金锁,锁芯里塞着烧焦的糖纸,这上面写着'柔'字,可背面...
柳如柔劈手夺过,糖纸在灯笼残火中翻转,露出背面我幼时刻的华字。那是我十二岁雪夜救他时,用簪子划在糖纸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