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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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转身的瞬间,他却对上了林夏通红的眼眶。凌晨三点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之间划出明暗交错的界限,仿佛是时光的分割线,将过去与现在清晰地划分开来。林夏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那些过去的回忆和现在的现实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顾主任是心外科从美国挖来的青年才俊,林医生不知道护士站的小护士们挤眉弄眼,眼神中充满了八卦的意味。听说院长千金天天往办公室送爱心午餐呢。她们的话像是一根根刺,扎在林夏的心上。林夏握着病历夹的手指微微发白,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嫉妒是失落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林夏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熟悉的声音：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顾清言倚在窗边,指间香烟明灭不定,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有些模糊。他的眼神深邃而又复杂,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心事。我要等的人,从来不是你们。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坚定。林夏的心中一阵刺痛,她不知道他口中要等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究竟处于怎样的位置。
暴雨突至的傍晚,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雨水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林夏被困在停车场,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心中有些焦急。她还有工作要做,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她看着手中的文件,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顾清言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眼神深邃而又明亮,仿佛藏着整个宇宙。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帅气。上车,或者淋雨,自己选。他的声音简洁而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林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清香,交织成一种独特的气息。车载音响播放着德彪西的《月光》,那悠扬的旋律,仿佛能抚平内心的烦躁。林夏靠在座椅上,听着音乐,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顾清言忽然伸手拭去她发梢的雨水,动作轻柔而又自然。当年为什么没来机场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质问,指腹擦过她颈侧时,她分明听见自己心跳如雷。林夏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的眼神有些闪躲。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七年前那个雨夜,狂风呼啸,大雨如注。林夏跪在手术室门口发抖,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都泛白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是那个穿校服的少年撑着伞出现,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他却毫不在意。他陪她在ICU外守了整夜,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让她在黑暗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与安慰。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后来他突然消失,林夏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却始终一无所获。她跑遍了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问了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人,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她每天都在期待着他的出现,却始终没有等到。直到有一天,她在父亲遗物里发现顾氏集团的捐赠协议——原来这些年母亲的医药费,都来自那个匿名资助的清言基金。那一刻,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有感动,有疑惑,也有一丝淡淡的怨恨。她感动于他的默默付出,疑惑他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怨恨他突然消失,让她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