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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又收个醉驾的,吐得我鞋袜全废了！走廊传来小赵护士带着浓重盐城腔的抱怨,尾音拖得像滩涂上蜿蜒的潮沟。苏璃扣上护士服最后一粒树脂纽扣,渔村童年的记忆随方言翻涌：
农历七月半,月晦潮涨,滩涂白影现。
碱蓬草染血处,常仙蜕皮劫至。
今天正是鬼节。
滩涂烙印
急诊大厅的白炽灯管嗡嗡低鸣,将凌晨两点十七分的死寂切割成碎片。苏璃背靠3号抢救室冰凉的金属门框,指尖无意识摩挲锁骨下方——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灰白疤痕,是七岁时在滩涂挖蛤蜊被青蟹钳伤留下的。此刻疤痕正隐隐发烫,仿佛有冰冷的蛇信在舔舐。
监护仪屏幕上,车祸重伤的年轻男人心律平稳。苏璃转身欲走,身后陡然炸开撕裂般的蜂鸣——
嘀——嘀——嘀——嘀————
墙角那台设备状态监测仪的液晶屏疯狂跳动血红色代码：
ER-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