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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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内中央,一座宏大得惊人的青石祭坛已然完工。它不是常规那种平缓坡顶的平台,而是由三道扭曲陡峭、如同巨蟒升腾般的宽阔阶坡构成,最终汇聚于穹顶之下一个开阔的方形石台！石台正中央,矗立着一尊前所未有、巨大得令人窒息的青铜神像——它的整体形态是一只极度扭曲、挣扎咆哮、形态介于猛虎与不可名状巨兽之间的怪物！虎头依旧是威严狰狞的主体,但脖颈向后延伸出的身躯却极度扭曲拉长,覆盖着尖锐棱角的复杂骨刺甲胄,巨大的虎爪末端则是如同扭曲触手般的利爪！它的脊柱位置裂开,核心的脊柱骨雕刻得极度真实,从尾椎一直攀升到颈部,最后定格在猛虎张开到极限、如同在发出永恒痛苦咆哮的口腔深处！

那裸露的青铜脊柱顶端,镶嵌着一根颜色明显偏白、有着螺旋天然扭曲形态的脊椎骨化石！它如同真正的核心和能源,在祭坛顶端长年不熄的油脂火炬照射下,反射着黯淡而沉重的光泽——那正是星芒当年亲手制作那根骨哨最核心的材料！它被放大,被嵌入神像,作为磐石堡神权的心脏！

在这尊散发着恐怖威慑力的神像前方平台中心处,摆放着一张同样由巨大青铜铸造、造型如同古老荆棘纠缠环绕而成的庞大王座！荆棘尖锐的末端如同倒钩,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王座的靠背则是一只微微下俯、獠牙森然的青铜虎头浮雕,虎目位置镶嵌着巨大的深蓝色晶石,在火光下幽幽发光,如同俯视坐在王座上的每一个人。

这恢弘的祭坛与青铜王座,成为磐石堡无可置疑的圣地与权力中心。

祭坛之下,肃立着磐石堡最核心的统治阶层：各大依附部族的首领、掌管军力的将军、操控财富的大商贾,以及那些已经将星芒奉为神祇化身、拥有特殊地位和力量的古图腾师们。他们皆身着最华丽或最威严的服饰,目光灼灼,屏息以待。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只有祭坛顶端火炬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星芒一步步踏上那三道扭曲狰狞的青铜台阶。他身上穿着层层叠叠、厚重如铠的黑色祭祀长袍,袍上用金线绣满了各种扭曲如荆棘藤蔓、又或类似冰霜裂痕的诡异图腾纹路。他瘦削的脸颊深陷,眉宇间那股长期凝聚不散的阴郁寒气几乎凝成了实质,眼下一片沉重的乌青。那顶沉重的兽角皮冠早已被替换成一顶更加巨大复杂的青铜冠冕——同样以荆棘缠绕的荆棘冕,冠顶镶嵌着一颗巨大的、仿佛凝固着冻血的深蓝色晶石。

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宽大袖袍之下,手臂上那点蓝芒再次开始隐隐作痛、跳动、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如同一个即将启动的冰冷引擎。每上一个台阶,那痛感便加深一分,那股沉重的契约力量也便注入一分！压得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而冰冷。

终于,他走到那荆棘王座之前。他没有立刻坐下。

下方的人群中,一名须发皆白、身披绣满古老星辰和秘法符号黑袍、手持巨大骨杖的古图腾大师（正是当日主持加冕的老族长心腹之一）如同接到了无言的指令般大步上前,站到了祭坛第一级平台的正前方。他那苍老却异常洪亮、如同钟磬的声音在巨大的石室中回荡：

启请吾神降临！见证吾主加冕！永固磐石堡万年基业！请——虎王真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