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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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情分林峰无声地咀嚼着这几个字,舌尖尝到的只有无尽的苦涩和冰凉。那扇紧闭的门,地上揉烂的胸花,苏晓绝望的哭喊,宾客们震惊鄙夷的目光……过去的情分,早就在那场闹剧里,被张美兰亲手撕得粉碎,碾落成尘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苏晓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听筒里微弱地传来,像垂死挣扎的虫鸣。助理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厚重的木门。
林峰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钢铁森林在秋日阳光下反射着冰冷坚硬的光芒,车流如织,行人渺小如蚁。两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用成功和忙碌,把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深深埋葬。可此刻,张美兰病危的消息,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记忆的锁。那扇紧闭的单元门,地上那团刺眼的红色,苏晓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张美兰那张写满刻薄算计、最终凝固在惊愕和恐慌中的脸……所有的画面,带着冰冷的噪音,瞬间汹涌回潮,将他淹没。
他下意识地伸手探进西装内袋,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微凉的轮廓——那个装着旧胸花的亚克力小盒子。他把它掏了出来,紧紧攥在掌心。坚硬的棱角硌着皮肤,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这朵花,曾经代表着他人生中最炽热的期待,然后变成了最耻辱的印记,最后成了他卧薪尝胆的图腾。现在,它又意味着什么
苏晓的哭声还在耳边萦绕,带着卑微到尘埃里的哀求。他闭上眼,两年前那个清晨冰冷彻骨的绝望感,和此刻掌心盒子坚硬的触感,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许久,久到电话那头的哭声都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抽噎。
……哪家医院病房号林峰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像被砂纸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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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医院！肿瘤科！606！606病房！苏晓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切,生怕他反悔,林峰！谢谢你！谢谢你！
林峰没有回应她的感谢,直接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