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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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兰涂满脂粉的脸,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像一张揉皱了的白纸。她那双精明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恐慌和难以置信。她张着嘴,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门内,苏晓撕心裂肺的哭声猛地爆发出来：林峰——！不要——！
林峰没有回头。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隔绝了他和苏晓的门,目光扫过张美兰惨白惊恐的脸,那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剩下一种彻底斩断后的、令人心悸的漠然。
他猛地转身,拉开车门,动作大得几乎要把车门拽下来。
阿强,开车！走！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那辆扎满鲜花的头车,像一头发狂的困兽,猛地调转方向,冲开围观的人群,绝尘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红纸屑,一扇洞开的、如同怪兽巨口的单元门,一个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张美兰,以及门后那一声声越来越远、越来越绝望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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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的深秋。
风卷起地上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扑在写字楼光洁冰冷的玻璃幕墙上。林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同微缩模型般繁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