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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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吓到了
她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往前凑近了一步,语气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关心。排练室老旧的窗框被压得发出一声轻响,风拂动了她额前的碎发,裹着松节油气味与窗外清寒的空气。
那只紧抵着胸口的拳头缓缓松开,指缝间缠绕的深栗色发丝重新垂下。他慢慢直起身,抬手揉了揉左侧胸口被撞的位置,眉头还蹙着,嘴角却扯开一个略显苍白却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没……没事,就是那几只鸟扑得太突然。
他的声音还有点不稳,带着点气音,低哑磁人。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一下刚才砸向自己的手臂肩关节,动作间带着一种强撑的轻松,却更显出被忽略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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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高窗,在他英挺的鼻梁上切下分明的光影。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形,微乱的额发,紧抿的唇线流露出忍耐,而敞开的卫衣领口下颈项的线条绷紧着,每一寸肌体都散发着一种脆弱却又极其诱惑的雄性吸引力——是少年被意外击中后的短暂迷惘,混着强行压下、反而更显汹涌的原始力量。
他看着她靠近的脸,那双刚刚被指尖拂过的眼睛因为关切而睁得很大,剔透的瞳仁映着他的影子。他舔了舔有点干涩的下唇,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口吻:
刚才……弹得是不是…很糟这琴…跟我有点犯冲。
目光瞟向角落沉寂下来的老钢琴,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懊恼和一丝被打击的茫然。
排练室顶灯骤然亮起的开关声打破了暮色的粘稠和那点微妙的凝滞。惨白的光线瞬间吞没了夕阳的温柔金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冷硬清晰的阴影。空气里松节油和旧灰尘的味道变得格外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