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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愤怒和悲凉的呜咽从我喉咙深处溢出。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道沉默的黑色幽灵,在王家屯的阴影里游荡。垃圾堆依旧是我的食物来源,但每一次翻找,都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自虐的意味。我强迫自己咽下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只为维持这具身体最低限度的运转。熊孩子们偶尔的石头和嘲笑,再也激不起我丝毫波澜,只有那双隐藏在蓬乱毛发后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死死锁定着村长王富贵和那个偶尔进村的拆迁队长刘金彪。
万物通译的能力成了我唯一的武器。我潜伏在村长家那贴着劣质瓷砖的院墙根下,像一滩融入阴影的淤泥。屋内,王富贵那油滑谄媚的声音正通过座机话筒清晰地传来：
……刘队,放心！‘料’已经撒下去了,就村西垃圾场那块,野狗最爱去！保管万无一失！……对对对,绝对‘干净’！我亲自去检查过了,倒了好几条了,都拖到后山老窑洞那边埋了……是是是,剩下的也快了！保证周三宴席前,都‘处理’妥当！……张副区长那边哎哟,您费心！费心了！我王富贵记您一辈子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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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爪留证
每一次通话,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那毁灭性的咆哮。愤怒在累积,冰冷而坚硬。
呜……
压抑的呜咽在喉咙里翻滚。证据！我需要证据！光听见有什么用谁会相信一条狗的话我需要影像！需要铁证！
可我能做什么用爪子在地上刻字还是叼着录音笔去偷拍绝望再次攥紧了我的心脏。这该死的狗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