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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他甩开她的手,弯腰捡起块贝壳,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不就是个太阳,网上视频多得是。话虽如此,他却悄悄把贝壳塞进裤兜——那上面有道天然形成的纹路,像极了暮沉沉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温柔而迷人。
回程路上,暮沉沉靠在车窗边睡着,呼吸均匀而轻柔。历安声调低音乐,伸手挡住她可能被阳光刺到的眼睛,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嘴角不自觉上扬,慌忙咳嗽两声掩饰：睡相真难看。他把车载香薰换成茉莉味,和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在一起,在狭小的车厢里织成张温柔的网,将两人笼罩其中。
当车驶入市区,历安声瞥见后视镜里,暮沉沉枕头上落着几根头发。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捻起一根,小心翼翼地夹进自己的钱包。晨光穿透云层,照在副驾驶座上未喝完的豆浆杯,杯壁凝着的水珠,像极了清晨海滩上,那个人眼中闪烁的光,明亮而温暖,照亮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4
被点亮的愿望
晨光像融化的黄油般淌进客厅,历安声对着穿衣镜反复调整衬衫领口。银链和破洞牛仔裤早已被塞进垃圾桶,取而代之的是简单的浅蓝棉布衬衫,他摸了摸新剪的清爽短发,发梢还带着理发店特有的薄荷香,突然听见厨房传来瓷碗碰撞的脆响。
早。他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油条的香气混着豆浆的热气扑面而来,特意绕了三条街买的,那家店的老板娘说她家油条凌晨四点就开炸...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看见暮沉沉穿着淡紫色睡裙,正踮脚去够吊柜顶层的蜂蜜罐。晨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脊背,发尾还沾着昨夜烘焙饼干时蹭上的面粉,像是撒落的星屑。
暮沉沉转身时,瓷勺当啷掉进碗里。她盯着历安声褪色的帆布鞋,又顺着笔挺的牛仔裤往上看,目光最终停在他的脸上：这样的你...她咬了咬下唇,耳尖泛起薄红,发间的栀子花香混着厨房的烟火气飘来,很清爽,像冰镇过的酸梅汤。阳光又帅气,真好啊,简单干净的你,历安声很帅气。
历安声感觉喉咙发紧,猛地把早餐拍在桌上,豆浆在纸杯里晃出细小的涟漪：少贫嘴,赶紧吃。转身时却对着橱柜倒影整理起衣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把衬衫下摆规规矩矩塞进了裤腰,连褶皱都压得服服帖帖。
今天我们去孤儿院吧。暮沉沉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布褶皱。她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去孤儿院看望孩子们的字迹被反复描粗,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墨迹未干的地方晕染着水痕,这是我愿望清单上...很重要的一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