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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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将是我人生中最震撼也最恐惧的一次旅行。那短短的两天,让我意识到原来有人是可以装很久的,是可以装的很好的。
程远的老家在一个我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山村里,从市里开车要五个小时,最后一段路连车都进不去,只能步行。一月的南方的山区冷得刺骨,我穿着最厚的羽绒服还是冻得发抖。
快到了,坚持一下。程远背着我沉重的行李,语气里有种奇怪的兴奋,我爸妈一定会喜欢你的。
坐车太累,我没注意他语气的不对劲,说：那当然,叔叔阿姨肯定会喜欢我的！
当那个低矮的土坯房出现在眼前时,我愣住了。我知道程远家境不好,但没想到会贫困到这种程度——墙壁裂缝用报纸糊着,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院子里散落着鸡鸭的粪便。
远娃回来啦！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冲出来,一把抱住程远,然后才看向我,眼神像在打量一件货物,这就是城里媳妇
我感到极度不舒服,但还是勉强笑了笑：阿姨好。
程远的父亲蹲在门槛上抽烟,只点了点头。屋里走出来三个女人,我后来知道那是程远的姐姐们,回娘家过年的。她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十岁不止,手上全是茧子和冻疮。
快进屋,外头冷。程母拉着我,力道大得让我手腕发疼。
我看了看程远,可他早就到了屋里,招呼着他爸妈姐姐们来看我带来的礼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