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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珠沿着血梅树枝头滚落,在安梅蹲下身查看树根时,有几滴恰好溅在她的工作服上。这是棵三年前移栽的幼树,枝干还不及她手臂粗,此刻却倔强地抽出了第七片新叶。
\\\"这株血梅怕是继承了你母亲的倔脾气。\\\"林小满提着竹篮过来,里面装着新采的接生婆草,\\\"你看它把根都扎进石头缝里了。\\\"
安梅指尖抚过树皮上深浅不一的纹路,突然触到某个凹陷处。移开几片青苔,露出个拇指大小的铜制铭牌,上面用蝇头小楷刻着\\\"槐念安\\\"三个字。她怔怔望着这个本该出现在纪念馆展柜里的物件,耳边忽然响起母亲临终前的呓语:\\\"安梅,记得把根扎进土里\\\"
纪念馆后院的柿子树下传来窸窣响动,安梅抬头看见个穿连帽衫的年轻人。他正踮脚去够枝头熟透的红柿,落地时背包带扫过石桌,碰翻了晾晒的接生剪。
\\\"对、对不起!\\\"年轻人慌忙蹲下收拾,后颈露出的皮肤上蜿蜒着暗红色胎记,像极了血梅树根系的形状。
林小满捡起沾泥的剪刀时突然轻呼:\\\"这胎记\\\"她转头看向安梅,两人目光在晨光中交汇,无需言语便知与四十年前那场山洪中消失的接生婆有关。
\\\"我是省医大的实习生。\\\"年轻人局促地擦着手,从帆布包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我在写民俗医疗的论文,听说槐馆长的女儿\\\"他瞥见安梅正在擦拭的青铜钥匙,声音戛然而止。
安梅接过对方递来的记事本,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地民间接生习俗。某页夹着的黑白照片让她呼吸一滞——画面里满地血污中,个穿粗布衣裳的妇人手持青铜剪刀,正是她记忆中从未谋面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