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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琴的冰焰燃尽最后一缕狐尾残魂时,往生河的水突然凝成墨色。言兮倚在凌渊支离破碎的龙角上,指尖缠着的鹤羽被幽冥风吹得簌簌作响。河面浮起千盏引魂灯,灯芯却是赤瞳形状的鬼火,映得她白发如染霜雪。
“该走了。”
她对着虚空轻喃,掌心鎏金血凝成鱼线,腕间金蝉丝绞作钓钩。残破的弑神枪被折成船篙,往生河的浪托起一叶孤舟,舟尾刻着凌渊逆鳞的纹路,舟头悬着寒霖霜魄凝成的铃铛。
幽冥河的雾吞没了天光。言兮赤足踏上船板时,腐水中伸出千百只白骨手,却在触及船身的刹那被铃音震碎。凌渊消散前的龙吟混在风里:“此去无归……”
“我知道。”她甩出鱼钩,鎏金血在墨色河面灼出涟漪,“所以用你的逆鳞做舟,他的霜魄为饵——若钓不回你们的魂,我便沉在这里。”
钓钩入水的刹那,整条幽冥河沸腾如活物。腐尸与怨灵裹着黑浪扑来,却被舟头的霜铃冻成冰雕。言兮的鱼线突然绷紧,河底传来寒霖的声音,带着往昔雪庐煮茶时的温润:“师妹的钓术,还是这般差劲。”
“差到连条死鱼都钓不上?”她轻笑,猛地收杆。鱼线拽出的却不是游魂,而是半截锈迹斑斑的琴弦——寒霖当年为她续命时,亲手抽出的那根心脉。
雾中浮现蜃影。少年模样的寒霖浸在往生河里,金蝉丝正从他脊骨中抽离,血色染红十里冰面。他苍白的指尖捏着琴弦,隔着三千年的光阴与她对视:“当年你说……要听我弹完《长相思》。”
“你食言了。”言兮的钓钩刺穿幻影,弦音却真实地割破她指尖,“所以我来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