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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在这里?他…是来救我的?还是…也是来审问我的?绝望之中,冯中博心中升起一丝极其渺茫、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望,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在季军汉眼中,自己恐怕也是个麻烦吧?
“季校尉?”曹欣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和不悦,“此人乃抢劫本官、杀伤官差的要犯!正在严加审讯!提审之事,恐有不便!”
“提督手令。”季军汉的声音依旧冰冷平淡,没有丝毫波澜。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展开,纸张摩擦发出轻微声响。
短暂的沉默。冯中博能感觉到曹欣然那怨毒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又死死盯向门口季军汉的方向,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既然是提督大人的意思…那…好吧。”曹欣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最终不得不妥协。“季校尉请便!不过,此人嘴硬得很,尚未招供同党下落!还望季校尉…”
“职责所在。”季军汉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他迈步走了进来,沉重的军靴踏在潮湿的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高大的身影。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却笔挺的玄色旧军服,腰间挎着那柄鲨鱼皮缠柄的无鞘长刀。他的面容比在船上时更加苍白,深陷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阴影,眼神依旧死寂空洞,如同两口枯井,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其中激起一丝涟漪。他看都没看旁边满脸怨毒的曹欣然,目光直接落在了刑架上那团不成人形的血肉上。
冯中博努力地抬起肿胀的眼皮,透过血污和肿胀的缝隙,看向季军汉。他看到了那双死寂的眼眸,也看到了那眼眸深处,一闪而逝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是惊讶?是了然?还是…一丝极其淡薄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物伤其类?
季军汉的目光扫过冯中博断臂处焦黑的伤口,扫过他胸前皮开肉绽的鞭痕和烙铁印,扫过他肿胀变形的脸颊和身上无处不在的污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破损的兵器。
“解开。”季军汉对旁边的狱卒头子命令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