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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礼台东侧的文官群中,有人低声议论:\\\"三皇子这是在敲打镇南军?《藩镇十策》的题目\\\"话音未落,便被身旁同僚用眼神截断。
陈睿渊佯装未闻,袖中圣旨却被指尖捏出褶皱——这道由他亲自拟定的策论题,明面上考校学子才学,暗地里却如银针探脉,要扎一扎镇南王陈昊的军权根基。
忽闻长廊方向传来马蹄声。八抬暖轿在观礼台前停住,轿帘掀开时,一股沉水香气扑面而来。镇南王陈昊身着簇新的赭色锦袍,腰间玉带钩上雕刻着九头狮子,每只眼睛都嵌着绿豆大的祖母绿。他抬手时,袖口露出的金镶玉臂钏叮当有声,与陈睿渊的素色袖口形成鲜明对比。
\\\"皇侄好兴致。\\\"
镇南王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这《藩镇十策》的题目,倒让本王想起当年在漠北督军的日子。\\\"他缓步走上观礼台,每一步都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那些在沙场上喝风咽雪的儿郎们,若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成了策论题目,不知该作何感想?\\\"
观礼台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洛洪的紫金鱼袋突然\\\"当啷\\\"坠地,在寂静中激起刺耳的回响。陈睿渊却忽然笑了,他伸手虚扶镇南王,指尖掠过对方臂钏上的狮头纹路:\\\"王叔误会了。这策论不过是让学子们研习先朝兵制,若论真正的治军之道,还需向王叔这样的沙场老将请教。\\\"
话锋一转,他举起明黄圣旨:\\\"陛下赐下《大陈治要》抄本,内库的紫毫笔用的是宣州野兔毛,松烟墨更是藏了十年的陈墨。\\\"他望向广场上目露期待的学子们,声线突然柔和,\\\"诸位今日挥毫,便是在写大陈的未来。本皇子期待看到诸位以才学为刃,剖时弊,开新局。\\\"
镇南王看了陈睿渊一眼,王弘儒的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忠勤体国\\\"四个金粉大字在风中若隐若现:\\\"殿下这题出得妙,只是不知\\\"他忽然压低声音,\\\"那些写了《藩镇十策》的卷子,最后会落到谁的案头?\\\"
陈睿渊没有回答,只是挥手劈下令旗。十三道烟花在天际炸开,其中一道却突然偏离轨迹,在镇南王的暖轿上方炸成血色牡丹。
观礼台下的议论声如蜂巢震动。陈睿渊望着镇南王阴沉的脸色,忽闻身后洛洪的低语:\\\"三皇子可听说过'扬州瘦马'?\\\"他转身时,正看见洛洪将鱼袋重新系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有些风景,远观是诗,近看可是要扎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