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铸天阶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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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反贼！"羽林卫的弩箭破空而来。我本能地举起铜镜，箭矢在镜面溅起涟漪，三百步外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透过血色波纹，我看见那些弩手正被自已十年前射出的箭矢贯穿咽喉——时间在他们的伤口处开出血肉青铜花。
玄鸟振翅掀起黑雾，雾中浮现出九条岔路。每条路尽头都立着青铜镜，镜中倒影或披龙袍立于尸山，或戴镣铐困于冰狱。当我踏向第三条路时，怀中的青铜树苗突然扎根入地，根系刺破的虚空裂缝里传来导师遥远的呼喊："张尘！别碰那截锁链！"
但已经太迟了。
青铜根系缠绕着我的脚踝坠入深渊，下坠时掠过的时空碎片里：黄巢在狼虎谷自刎的剑锋突然转向、大齐龙旗插上君士坦丁堡时天空睁开血瞳、还有我未曾经历的洪荒战场上，十万修士用本命法宝铸成通天塔，塔顶悬着的正是那面在刑场碎裂的琉璃盏。
落地时桂花香再度汹涌而来。我趴在被血浸透的沙地上，眼前是倒悬的青铜巨城，城门处八百丈高的界碑刻着篆文"甲辰"。玄鸟的残羽飘落掌心，羽毛纹理竟与黄河龟甲上的预言完全契合。
"道友倒是挑了个好时辰。"清冷女声自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云端的青铜战车，拉车的并非骏马，而是九只瞳孔泛着镜光的刑天尸傀。执辔女子戴着与我手中相通的铜镜面具，她广袖翻飞时，我颈间家传古玉突然灼烫——玉上沁色正化作甲骨文的"巢"字，与她战车帷幔上的刺绣如出一辙。
当战车降下虹桥，我注意到车轮碾过的轨迹里，万千细小的青铜树正在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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