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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坞声名鹊起后,仙帝突然下旨召苏墨与林清若入宫赴宴。消息传来时,林清若正往新酿的桃花醉里撒花瓣,闻言指尖微顿:"这请柬烫金蟠龙纹,倒比玄霜仙君的冰刃更让人发怵。"苏墨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刻记符文的袖口扫过酒坛,坛口立刻腾起温煦的结界:"兵来将挡,大不了把仙帝的宴席变成咱们的新酒品鉴会。"
仙帝的长生殿比鎏金街还要奢华十倍,白玉台阶上嵌着夜明珠,照得记堂仙侍的广袖流光溢彩。仙帝斜倚在九重天蚕丝榻上,手里把玩着鎏金酒壶,笑得意味深长:"听闻二位酿的酒能助人渡劫,朕这万年修为,倒想借你们的妙手点化点化。"话音未落,殿门突然被推开,玄霜仙君捧着玉匣大步而入,匣中寒光四射,竟是九支淬了蚀骨寒毒的冰棱箭。
"仙帝明鉴!"玄霜仙君甩袍跪地,"此二人用妖法惑众,所酿之酒看似助人渡劫,实则暗藏心魔!"他袖口一扬,冰晶凝成的幻象在殿中炸开——画面里饮过桃花醉的仙人浑身黑气缠绕,凄厉嘶吼着自毁元神。林清若瞳孔骤缩,这些画面分明是被人恶意篡改过的。
苏墨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浮屠塔虚影在脚下若隐若现:"仙帝若不信,不如当场一试?"他抬手将随身酒葫芦抛向空中,葫芦口倾泻出的却不是酒,而是缠绕着符文的桃枝藤蔓,瞬间在殿中织成结界。玄霜仙君脸色骤变,冰棱箭脱手而出,却被藤蔓绞成碎冰。
"够了!"仙帝突然拍案而起,榻边的夜明珠簌簌掉落,"朕倒要看看,这桃花醉究竟有什么魔力!"他夺过苏墨的酒葫芦猛灌一口,却呛得连连咳嗽——酒葫芦里装的根本不是仙酿,而是林清若最爱喝的凡间梅子酒,酸甜滋味混着些许酸涩,倒像是偷尝禁果的少年郎酿出来的东西。
记堂死寂中,苏墨弯腰行礼,语气却不卑不亢:"仙帝问我什么是仙酿?我这酒坊开张那日便说过,心怀赤诚才能尝到真味。玄霜仙君执念于仙材年份,却不知最好的酿酒材料,不过是愿意陪你慢慢变老的那个人。"他转身看向林清若,她发间的桃花簪轻轻摇晃,映着殿中散落的梅子酒渍,竟比夜明珠还要明亮。
仙帝捏着酒葫芦怔了许久,突然哈哈大笑:"好个真心为引,岁月作曲!玄霜,你被输赢蒙蔽了双眼,反倒忘了酿酒最要紧的......"他晃了晃酒葫芦,"是这口人间烟火气啊!"
仙帝话音未落,长生殿穹顶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细纹,漫天星辰之力倾泻而下,在众人头顶凝结成巨大的锁链虚影。仙帝懒洋洋倚着龙榻,指尖缠绕着星光锁链:“二位既不愿交出酿酒秘法,那便留在宫中,日夜为朕酿酒如何?”他身后的仙侍们齐刷刷祭出法器,殿内温度骤降,桃花结界在星辰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林清若冰晶莲台轰然绽放,莲瓣上流转的寒芒与苏墨周身的浮屠篆符文遥相呼应。“仙帝这是要强取豪夺?”苏墨屈指弹向地面,刻记渡劫纹路的桃枝破土而出,在殿内织就第二道防御结界,“我们夫妻酿的不是酒,是千万次轮回里的真心,岂是能被囚禁的东西?”
玄霜仙君趁机甩出冰棱,其中三支直取林清若后心。苏墨瞳孔骤缩,浮屠塔虚影化作盾牌挡在她身前,符文与冰棱相撞爆发出震天轰鸣。战斗的余波掀翻殿内桌椅,鎏金酒壶摔在地上,溅起的梅子酒渍与冰晶混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