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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我来缴水电费...他看见老周,笑容突然有点僵,手忙脚乱地把水果藏在背后,周哥也在啊咋个回事嘛
老周的手猛地攥紧我的手腕,川普里带点火药味：王富贵,你咋晓得我们在这儿是不是天天盯着我婆娘
王哥脸一红,挠挠头：看你说的...对了,芳姐,你上次说辣汤摊的卤锅漏了,我给你买了个新的,放你摊位上了哈！
老周的脸瞬间黑得像卤墨鱼,我赶紧把他往诊室推：谢谢王哥,等老周病好了请你吃辣卤猪耳朵！
诊室里,医生拿着报告单直摇头：胃息肉已经这么大了,早该来的,再拖下去有癌变风险,手术费至少得一万。
老周缩在椅子里,像个挨训的娃娃,手指不停地搓着裤兜头的彩票：医生,能不能不做手术我还要买彩票...万一中了大奖,钱就够了。
买啥子彩票！我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震得他啤酒肚直晃,命重要还是彩票重要你要是没了,我要那些钱做啥子
他嘟囔着：命...命是你的,彩票是我的...我就想赌把大的,让你过点好日子。
我突然想掉眼泪。三十年前,他为了给我凑学费,白天摆台球摊,晚上去工地搬砖,把胃熬出了毛病。有次累得晕倒在工地上,工友打电话给我,我跑去医院,他第一句话是：对不起啊,没攒够钱给你买新鞋。
中午在医院食堂吃饭,老周盯着碗里的清粥发呆。我刚想劝他吃点,就看见王哥端着餐盘过来,盘子里有鱼有肉：芳姐,周哥,吃点好的补补身子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