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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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痛。林晚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婚纱早已被雨水浸透,贴在皮肤上像层冰冷的铠甲。她盯着手术室门口的红灯,手里紧攥着从自动贩卖机买的廉价面包——这是她今早以来的第一口食物。
林晚。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沈砚舟站在电梯口,西装笔挺,领带却歪得不成样子,显然是一路狂奔赶来。他手里捏着份文件,脚步急促地走到她面前,直接甩在她腿上：签字。
林晚抬头,对上他眼底的不耐。文件封皮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刺得她眼眶发酸。她翻开第一页,看见男方签字栏里沈砚舟三个字力透纸背,仿佛多写一笔都是煎熬。
苏晴需要骨髓移植。他掏出钢笔,笔尖重重抵在纸面上,你下午就去做配型,事成之后,我会让律师打两百万到你账户。
钢笔尖在纸面洇开墨点。林晚想起上个月苏晴来家里时,曾捂着胸口说晚晚姐,我的心脏病好像更严重了,那时她正忙着给父亲熬药,没注意到女孩眼底的狡黠。
如果我不签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片风干的树叶,脆弱得不堪一击。
沈砚舟冷笑一声,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擦过她唇角的血迹：你以为我会给你选择的权利别忘了,你父亲的手术费......
我签。林晚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钢笔在纸上划过,最后一笔落下时,她忽然想起大学时帮他抄笔记,他总说她的字太秀气,要握笔再用力些。
聪明。沈砚舟抽回文件,指尖不经意间扫过她无名指的银戒,眼神瞬间冷下来,戒指摘了,别让晴晴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