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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得抬不起来。肺里的灼痛感越来越清晰。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路灯的光晕在雨水中化开,变成一片片朦胧的光斑。胃里空空荡荡的绞痛,和刺骨的寒意交织在一起,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终于,看到路边一个破旧的公交站牌。那小小的、锈迹斑斑的遮雨棚下,难得的干燥。我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过去,身体重重地靠在冰冷的广告牌金属框上,才勉强支撑住没有滑倒。
终于能喘口气了。
我靠在冰冷的金属柱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又是一阵撕扯般的疼痛。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我抱紧了怀里那个同样湿透、冰冷的帆布包,试图从这唯一的财产里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或者说是支撑。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带着明显怒意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粗暴地撕裂了雨夜的寂静。两道雪亮的车灯像巨大的探照灯,穿透密集的雨帘,直直地打在我身上,瞬间将我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惨白刺目的光晕里。
我被那强光晃得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抬手挡在额前。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线条流畅、即使在雨中也散发着昂贵气息的黑色轿车,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猛地停在了公交站前,溅起大片浑浊的泥水,哗啦一声泼溅在站台边缘,离我的脚只有咫尺之遥。
副驾驶的车窗无声地降下。
沈砚那张线条冷硬、如同刀削斧凿般的侧脸出现在车窗后。雨水顺着车窗玻璃蜿蜒流下,将他脸上的表情切割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隔着雨幕,隔着冰冷的玻璃,依旧锐利得像淬了寒冰的刀子,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雨幕的、不容置疑的冰冷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