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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源自本能的、对未知和诡异存在的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他想逃!立刻、马上逃离这个诡异的雨夜、这片不详的废墟、这只眼神可怕的伤猫!
呜……一声极其微弱、几乎被风雨声掩盖的呜咽,从那小小的白色躯体里传来。那声音虚弱到了极点,带着濒死的绝望,却又奇异地透着一丝不肯屈服的倔强。
陈默准备拧电门的手,僵住了。
他看到了那双琥珀色瞳孔中,除了痛苦和警惕,深处那一点点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对生的渴望。这眼神,像一根针,刺破了他被生活重压磨出的厚茧,刺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想起了病床上母亲虚弱却依然温柔的眼神,想起了自己无数次在绝境中挣扎时,心底那点不肯放弃的微光。
操!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陈默低吼一声,不知是在骂这该死的天气,这操蛋的生活,还是骂自己这不合时宜的烂好心。他猛地熄了电驴,翻身下车,脚步踉跄地踩进冰冷的泥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那个门洞。
他脱下身上唯一还算干燥、也仅能勉强御寒的薄外套——那是他去年冬天咬牙买的打折货。他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触碰伤口,用外套将那冰冷、颤抖、湿透了的白色小身体轻轻包裹起来,抱在怀里。小猫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别怕…小家伙…我带你走。陈默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不知是在安慰猫,还是在安慰自己那颗狂跳的心。怀中的小东西似乎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温暖,又或许是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是在他怀里极其轻微地瑟缩了一下,便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那双半阖的琥珀色猫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偶尔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微光。
陈默抱着这意外的负担,吃力地扶起电驴。电量红灯闪烁得更加急促。他不敢再冒险穿越这片废墟,只能调转车头,朝着来路,迎着更猛烈的风雨,艰难地驶向自己位于旧城区边缘的出租屋。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怀中的白猫成了唯一一点微弱的、带着血腥气的暖源。
那栋外墙斑驳、爬满老旧电线的筒子楼,在雨夜里显得格外阴郁。陈默住在四楼最靠里的一个单间。他用冻得发僵的手掏出钥匙,打开门锁。一股混合着旧家具、廉价泡面和潮湿空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很小,一床一桌一椅,一个简易布衣柜,就是全部家当。虽然简陋,但收拾得还算整齐。
他顾不上自己浑身湿透,小心翼翼地将裹着外套的小猫放在自己那张铺着廉价格子床单的床上。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小猫的状况,比在雨夜废墟中看到的更加糟糕。伤口很深,皮肉外翻,边缘的皮肉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微微泛着荧光的青紫色,流出的血液也显得异常粘稠暗沉。更诡异的是,这伤口似乎……并没有因为雨水的冲刷和时间的流逝而扩大流血,反而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在……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