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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顿了顿,声音哽咽：昭昭……
我有些嫌恶：裴将军,这里没你要找的人。顾二小姐不是被你和你的青梅逼死在将军府的湖水里了我带着恶意开口,看他的样子,仍恨得滴血。我不是圣母,记仇得很,受的痛苦统统记得,恨得身体微微颤抖。
他踉跄着又往前半步,靴跟碾碎脚边的艾草,苦香混着酒气涌上来。我后退时撞上药架,三五个青瓷药瓶骨碌碌滚落,陈皮与当归的气味在空气里炸开。他却忽然蹲下,指尖抖着去捡滚到脚边的空药瓶,眼圈翻红：你在怕我我们何至于此……
我冷静下来。将军府的事,我听师父说过些：将军夫人病逝,他悲痛欲绝不省人事,醒来时夫人尸体已被宫中派人带走,他一人提枪将尸体抢回,守在灵堂,有人靠近便拼命。后来侯夫人来了,做出哀伤模样：你许诺过要用她的孩子救我儿,现下只需要一点血....裴慎手中的枪直直刺入顾若肩头：你怎敢害我妻儿至此！
顾若也当场崩溃：纵使我有错,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裴慎不愿与亡妻分离,尸体腐烂发臭,直到太后下令按住他,强行焚毁。师父从头到尾在一旁旁观,最后出手封住裴慎穴道,让他眼睁睁看着尸体焚毁。
想到此,我突然道：你可知道,救了那倒在山路旁的白衣少年的,不是出门坐轿子,仆从簇拥的顾家大小姐,而是为几个铜板上山采药、略通医术的二小姐！
裴慎表情扭曲,似哭似笑：眼盲心瞎……
他愣了好一会,如鬼魂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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