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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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号冷藏柜的泄压阀发出尖锐的嘶鸣,喷涌的液氮白雾如同瀑布般冲刷着地面。在翻腾的雾气核心,温度计读数正以骇人的速度坠向理论极限：-273.15℃。
就在这逼近绝对零度的极寒蒸汽中,一个身影无声地凝结。她身着毫无杂质的白无垢,长发如凝固的墨,悬浮在液氮激流之上。没有瞳孔的纯白眼眸,穿透防护面罩,锁定了老张。
防腐师。
她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老张的颅骨内共振,其频率精准地与冷藏柜编号079的机械嗡鸣同步。你又打开了潘多拉之盒。
老张的左手再次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退相干指数在92%的高位剧烈波动。更令他惊骇的是,他防护服脚踝处那条用于固定量子义肢能量链的金属脚链,此刻竟与白无垢纤细脚踝上那个锈迹斑斑的铜环,产生了共鸣！低沉的共振波肉眼可见地扩散开来,震得解剖台上未干的血珠簌簌滚落。
白无垢没有多余的动作。她抬起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猛地撕开了自己左胸的衣物。没有血肉,没有骨骼,暴露在极寒空气中的,是一块晶莹剔透、内部却布满无数复杂树状裂痕的记忆晶体！裂痕深邃幽暗,仔细看去,竟有七道主干般的巨大裂痕贯穿核心。
看吧,循环的代价。
白无垢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她的话语,那从冷藏柜中涌出的银色雾气,如同活物般躁动起来,瞬间分化为亿万缕极细的神经突触状光丝。这些光丝并非杂乱无章,而是以令人头晕目眩的方式,在空间中自发地扭曲、连接,形成了一个复杂而完美的莫比乌斯环拓扑结构！二十三具尸体的虚影,诡异地同时存在于这拓扑环面的内侧和外侧,彼此纠缠,无法分离。
这是你第七次杀死林夏。
白无垢的声音冰冷地宣告,每一个音节都敲击在老张的神经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