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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的反应吓得倒退一步,心头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不敢再多问一个字,我转身就逃,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回了外婆那个弥漫着香烛和死亡气息的院子,反手死死地插上了门栓,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王婶手腕上那圈细麻线,还有她眼中那无法言喻的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这村子,到底怎么了外婆去河边看水看什么水
天色越来越暗,云层厚重得如同吸饱了墨汁。沉闷的雷声开始在遥远的天际滚动,如同沉重的车轮碾过铅皮屋顶。那雷声沉闷,压抑,一声接着一声,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共振,仿佛大地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随之苏醒、咆哮。
外婆还没回来。
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疯狂地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再也无法在死寂的屋子里待下去。咬咬牙,我再次推开院门,顶着越来越狂野的风,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外黑水河的方向跑去。
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抽打在脸上,生疼。空气里的腥甜水汽浓得化不开,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冷的黏液。雷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终于跑到了河边。浑浊的黑水河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在狂风的催逼下,河水变得异常汹涌湍急,翻腾起浑浊的黄色浪花,发出沉闷的咆哮。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腐臭。
我一眼就看到了外婆。
她独自一人,像一个渺小而固执的剪影,孤零零地站在靠近河岸的一块巨大、湿滑的黑色礁石上。狂风撕扯着她单薄的深蓝色布衫和花白的头发,瘦小的身躯在风浪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浑浊的怒涛吞噬。
她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脚下翻滚的河水,那眼神专注得可怕,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贪婪和…期待仿佛那浑浊的、散发着腐臭的河水里,藏着什么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