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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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他脚步声消失才开门,老周指着证人签字栏：苏婉宁的签名笔迹和病历本上完全不同。他手指发抖,我侄女在鉴定中心工作,这明显是模仿笔迹。我摸出手机拍下关键页,何玉兰帆布包里掉出的药瓶突然在记忆里闪回——盐酸氯丙嗪的生产批号与判决书日期只差两周。

周经理,我把案卷翻到物证清单,能麻烦您侄女帮忙比对这两份材料吗老周犹豫着搓手：这不合规矩......但王家人刚才连消防警铃都砸了。他掏出手机时,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片警小陈提着证物袋走出来。

林律师,正要找您。他举起袋子里染血的向日葵胸针,嫌疑人坚持要亲手还给您。我盯着别针上干涸的血迹,突然想起前世苏婉宁伏在我耳边哼的歌谣,那是刘志强案里未成年受害人最喜欢的儿歌。小陈压低声音：她审讯时说'林律师门上有血的味道'。

我后背沁出冷汗,但职业习惯让我立刻抓住破绽：精神病人供词不能单独作为证据,况且她行凶时明显具有辨认能力。走廊监控探头突然转动起来,对准了我家门口的油漆字迹。小陈摸出笔记本：王家人指控您与嫌疑人存在纠纷未及时告知......

根据《精神卫生法》第三十八条,何玉兰作为监护人有义务及时送医。我亮出手机里刚拍的处方单,而她上周故意中断治疗,涉嫌间接故意犯罪。老周突然插话：林律师,我侄女回消息了,说病历本上的医生签名有问题！

小陈的笔尖停在纸上：您是说......我调出康宁医院官网的医生合影,放大何玉兰总挂在包上的钥匙链：这位李医生的签名被剪贴复制过,真病历第三页的防伪水印是反的。楼下警笛声突然逼近,王林华老婆的哭骂混着担架轮子声传来。

先别惊动何玉兰。小陈合上本子,林律师,您明天能来所里做详细说明吗我点头时电梯门又开,何玉兰抱着苏婉宁的外套走出来,佛珠磕在金属纽扣上哒哒响。她弯腰捡起被踩碎的向日葵花瓣,抬头对我露出个诡异的笑：林律师,我女儿说您家猫眼特别亮。

我攥紧门把保持镇定：何阿姨,您女儿发病前有没有提起过刘志强她表情瞬间凝固,钥匙串啪嗒掉在地上,露出拴着的U盘——那上面贴着刘志强案的案号标签。小陈一个箭步挡住她去路：阿姨,这U盘能借我们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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