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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这消息也太闭塞了！晓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分享重大秘密的兴奋,就那个特高调,一来就说要追周屿的！喏,她朝篮球场那边抬了抬下巴,这几天不是总往球场跑么,送水递毛巾的,殷勤得不得了。
顺着她的示意,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球场。一个穿着粉色运动短裙、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身影闯入视野。她确实很亮眼,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此刻正站在靠近周屿他们休息区的场边,手里拿着一瓶没开封的运动饮料,目光灼灼地追随着场上那个深蓝色的身影。
哨声响起,短暂的休息时间。周屿撩起背心下摆擦了擦下巴的汗,朝场边走去。方晴立刻迎了上去,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把手里的饮料递过去。隔得有点远,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看到她微微仰着头,眼神热烈而直接。
周屿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去接那瓶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常见的温和笑意,也没有不耐烦,只是那种淡淡的、近乎疏离的平静。他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简短地说了句什么,然后侧身,绕开了她伸出的手,径直走向旁边放着队员们自己水壶的长凳。
方晴的笑容僵在脸上,拿着饮料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周围似乎有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过她。
看见没晓雯在我耳边咂咂嘴,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热脸贴冷屁股了吧周屿这人,看着好说话,其实界限感强着呢。他那人气,贴上去的女生多了去了,你见他搭理过谁烦都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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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塑料瓶身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冰凉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开,却压不住心底骤然升起的一股凉意。周屿绕开方晴的那个侧身,动作流畅而自然,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拒绝。那句烦都烦死了,像几颗冰冷的石子,猝不及防地砸进我刚刚还在为他心跳加速的温热湖水里,激起一片带着寒意的涟漪。
原来是这样吗那些偷偷夹在书页里的歌词书签,在他眼中,是不是也属于那种烦都烦死了的纠缠开学那天他带着戏谑点破我心思的笑容,此刻回忆起来,竟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讽刺。我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心事,在他眼里,是不是也和方晴这样直白的示好一样,是种让人避之不及的负担
喉咙里的干渴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堵。篮球场上的呼喊声、球鞋摩擦声,连同晓雯还在低声絮叨的关于方晴如何不自量力的点评,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周屿那句并未亲耳听见、却被晓雯清晰传达的烦都烦死了,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棱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