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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厄运绝缘体
风像垂死巨兽的喘息,裹挟着冰冷的雨鞭抽打在泠江大桥冰冷的钢铁骨架上。陈默伏在湿透的电瓶车上,引擎发出濒死的嘶鸣,每一次颠簸都像是要将他被剧痛撕裂的灵魂震出躯壳。头顶的猩红数字疯狂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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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边缘,坠桥的影像碎片不断闪现、叠加,每一次失重感都让胃部翻江倒海。但此刻,占据他整个脑海的,是中央屏幕里苏颖脚下那片水洼——那片倒映着断裂电缆、如同死神狞笑的水洼!清洁工嘶哑的哭喊在耳边回荡:……桥面漏电……害死我老伴……
护腕!绝缘!
冰冷的金属护腕被他左手死死攥住,几乎要嵌进腕骨。这曾是他对抗焦虑的锚点,是掐醒自己的刑具,现在,它是唯一可能的盾牌。一个疯狂、精密、赌上一切的破局计划在电光火石间成型——利用陆振华对源点的贪婪,利用他加速抽取倒计时的瞬间,利用这桥、这雨、这断裂的电缆!
嗡——!
电瓶车冲上桥面,刺眼的探照灯光柱如同实质般扫射过来。引擎在巨大的水坑前彻底熄火。陈默顺势翻滚下车,泥水瞬间浸透全身。他蜷缩在冰冷的钢铁桥栏阴影里,像一具被抛弃的垃圾。
桥中央,临时架设的强光灯将一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苏颖被两个穿着黑色雨衣、看不清面目的人死死按跪在湿漉漉的桥面上。她米色的风衣沾满泥污,头发散乱贴在苍白的脸颊,嘴上封着胶带,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没有恐惧,只有燃烧的怒火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她看到了滚入阴影的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