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9/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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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盖机房地面、墙壁的黑色粘稠物质,失去了源头的支撑,如同被抽掉了筋骨,瞬间停止了蠕动和增生,迅速变得干枯、龟裂,然后化作黑色的粉尘簌簌落下。
弥漫在整个空间的粘稠黑雾,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稀薄。
刺耳的怨魂呜咽声和那种令人窒息的阴冷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机房顶部过载的强光闪烁了几下,熄灭了。喷涌的冷却气体也停了下来。
光线重新变得正常。只有应急灯惨绿的光芒,照亮着满地狼藉。
巨大的黑暗漩涡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焦黑的、仿佛被高温熔蚀过的印记。缠绕在深瞳主脑核心上的黑色能量丝线彻底断裂、消散。
地上昏迷的技术人员们,身上笼罩的淡淡黑气也消失了,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灰败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丝,胸膛有了微弱的起伏。
成功了……我背靠着冰冷的机柜,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剧痛和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景象,是机房入口处,那个扭曲的电梯门框旁,沈清川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他看起来极其狼狈,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脸色苍白得吓人,一手还紧紧抓着一个平板电脑,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机房中央那片焦黑的痕迹,又缓缓移向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技术人员,最后,落到了靠在机柜旁、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我身上。
他的眼神极其复杂,震惊、难以置信、一种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的茫然,还有……一丝后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