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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性胆小又不会游游水,父母对此也管束颇深。我总把裤管卷到膝盖骨,坐在长满绿毛的水泥护坡上洗脚,用树叶玩着过家家的游戏。脚趾刚沾到水皮,水藻就缠上来,活像死人头发。小秋为此笑话我道:真是旱鸭子一个!
小秋凫水的姿势像条水蛇,脚踝上的旧疤在水纹里忽隐忽现。岸边,几个赤裸上身的男孩气喘吁吁地扒在泄洪管上,他们的领头者突然扯着嗓子恶意喊道:男人婆没有爹妈
要咧!这句话仿佛点燃了小秋内心的怒火。她猛地吸了口气,如离弦之箭般扎进深水区。再次浮出水面时,她手里紧攥着一把暗绿色的苔藓,毫不犹豫地啪地一声糊在了那个出言不逊者的脸上。那小子被呛得直翻白眼,狼狈不堪。
我蜷缩在一块长满藤壶的水泥墩旁,小心翼翼地撩着水花。深水区的墨绿色水面下仿佛藏着千万条蠕动的蛇,阳光穿透水面折射出如玻璃碴般锋利的光芒,仿佛有人在神秘呼唤。突然,小秋悄无声息地游到我身边,冰凉的手指紧紧扣住我的脚踝,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教你个狗刨式,怎么样!她话音未落,便调皮地掀起一波水花向我泼来。我低头看看水库中部,脚一软,直直摆手,小秋倒不继续相劝,忍不禁地,将一勺冷水劈头盖脸浇灌,我头部湿透,一阵冲破云霄的欢笑随即而来,我开始回击,眨眼之间,小秋潜入水中,不见踪影。
不知何时,暮风掠过树梢,水库渐被阴影覆盖,路上群牛归家渐多,我意识到该回家了。小秋劝我,多呆一会,并带我去晒头发,干透了毁尸灭迹后再回,免得被我爸妈责骂。我俩坐在草地之上,被水泡得发白的双脚被小草挠得痒痒,我抬头远望,只见山脉起伏,田野悠悠,群鸟飞翔。
我们做一辈子好朋友吧。
好的,拉勾勾。
微风吹过茂密的芦苇,沙沙地拍着掌声。小秋蹲在岸边,专注地摘着野莓。她的裤子已经沾满了泥土,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你看,这个好大!小秋突然回头,兴奋地向我展示她刚摘下的一颗红艳艳的野莓。
头发晾得差不多,我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我…我去那边一下。我憋着笑说,指了指不远处的芦苇丛。小秋点点头,继续低头摘野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