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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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们的失态,虽只一瞬,却足以让这方凝固的空间裂开惊心动魄的缝隙。
道祖的目光,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沉重,越过了前方那些如星辰般耀眼的圣人身影,竟直直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如有千钧之重,压得我几乎要跪伏下去。
玄……那个沙哑的声音唤出我的名字,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留下。
太上、元始、通天、女娲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刹那间聚焦在我身上。惊愕、疑惑、审视……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无形的巨网。在这洪荒最顶尖的存在面前,我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被那目光压得神魂都在颤抖。他们沉默着,身影化作一道道玄奥莫测的流光,无声无息地消融在紫霄宫深处弥漫的紫气里,殿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那云床上投来的、几乎要将我点燃的目光。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我一步步挪近那高悬的云床,每一步都像踩在虚空之上,心神摇荡。那目光,沉甸甸地烙在背上,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疲惫和某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终于,我站定在云床之下,勉强抬起头。鸿钧道祖的面容清晰地映入眼帘。那不再是传说中无悲无喜、高踞天道的至圣容颜。深刻的皱纹如同干涸大地上的裂痕,爬满他的额头和眼角,每一道都仿佛铭刻着难以想象的煎熬。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嘴角,正有一缕极其细微、却异常纯粹的金色液体,如同拥有生命般,极其缓慢地向下蜿蜒！
那金色,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神性,又隐隐透出一丝令人灵魂悸动的腐朽气息。
道祖……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鸿钧没有回应我的呼唤。他枯槁的手,颤巍巍地从那宽大得几乎能遮蔽天地的道袍袖中探出。那只手,皮肤紧紧包裹着指骨,呈现出一种失血的苍白,带着一种行将就木的枯败感。他异常艰难地摸索着,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牵扯着四周的紫气剧烈波动。终于,他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玉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