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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猛地抓住我的手：还可以再考虑...
我轻轻抽出手,跟着护士走向手术室。走廊很长,墙上贴着婴儿的海报,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像是某种残酷的讽刺。在拐角处,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周毅站在原地,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神空洞得像失去了全世界。
那一刻,我知道,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未成形的生命,还有我们十二年来共同构建的一切。有些路,一旦走上,就再也不能回头。
第四章
青海湖没有眼泪
手术后的第三周,医生宣布我恢复得很好。理论上,至少休养半年才能再次备孕。她说这话时,眼睛没看我的左手无名指——那里的戒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谢谢,不必了。我勉强笑笑,把病历本塞进包里。
走出医院,五月的阳光刺得眼睛发疼。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毅的微信：今晚能谈谈吗我回北京了。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文字变得模糊。自从手术那天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少得可怜。他每周会发一两条问候,我简短回复；他寄来深圳的特产,我发消息道谢。客气得像两个刚认识的同事。
晚上七点,门铃响了。我打开门,周毅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杯奶茶——还是我们常喝的那家,我的那杯少冰半糖,加双份珍珠。这个细节突然让我鼻子发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