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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中,徐明跪倒在地,注射器里的药水洒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小雨走到我身边,我们的倒影在碎镜中拼接成完整的画面：十年前的火灾、实验室的秘密、被篡改的记忆,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黎明时分,我站在镜湖镇的山顶,看着老宅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口袋里的药瓶只剩空壳,而掌心的疤痕正在愈合,那是属于小雨,属于我们共同的印记。
陈叔的葬礼上,我把那只刻着雨的手链放进棺木。他其实早就知道一切,却用生命保护着真相。镜湖的水面泛起涟漪,倒映着两个重叠的身影,终于不再有镜里镜外之分。
离开前,我最后一次走进书房,在实验记录的最后一页写下：记忆是面破碎的镜子,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完整倒影。
车驶出镜湖镇时,后视镜里的老宅渐渐变小,像枚被遗忘的纽扣,缝在时光的裂痕里。而我知道,有些秘密永远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藏在镜像的另一端,等待着下一个敢于直视真相的人。
第七章
镜湖倒影
三个月后,镜湖镇的枫叶开始泛红。我在地下室整理舅舅的实验资料时,发现玻璃板下藏着张泛黄的合照：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舅舅与陈叔穿着白大褂,站在培养舱前,舱内漂浮着个裹着脐带的女婴,她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和小雨的一模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出生’。小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正对着碎镜练习微笑,镜中倒影却在流泪,陈叔参与了基因融合实验,他知道我是用林深的胚胎细胞和实验鼠基因培育的‘镜像体’。
镜湖水突然沸腾般翻涌,我看见湖底倒映着老宅的镜像,阁楼窗户里闪过穿白大褂的人影。当指尖触碰到水面时,视网膜突然闪过无数画面：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在实验室解剖白鼠,培养舱编号从01到12,每个舱体都标注着林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