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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镜中世界
徐明的诊所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这位中年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你舅舅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曾一起研究神经记忆领域。MX-07是他研发的实验性药物,能篡改短期记忆,但副作用很强。
十年前的火灾,是不是和药物有关我握紧了口袋里的药瓶。
徐明沉默片刻,从档案柜里抽出份文件：你父母发现MX-07会导致实验体出现记忆混淆,甚至人格分裂,坚持要叫停项目。但你舅舅不甘心,他想完善药物用在你身上,因为你在火灾中脑部受损,记忆出现断层。
文件里夹着张照片,是十岁的我躺在实验室,头上连接着各种导线。背景里有个穿白裙的女孩,正趴在观察窗上看着我。徐明说那是实验室的志愿者,叫小雨,后来失踪了。
你舅舅死前一直在找小雨的下落,徐明突然压低声音,他说MX-07的真正副作用,是会让实验体产生‘镜中人格’,就像镜子里住着另一个人,慢慢吞噬本体的记忆。
回到老宅时,天已经黑了。落地镜前摆着支点燃的蜡烛,火苗在镜面投下扭曲的影子。我凑近镜子,突然发现自己的右眼下方多了道疤痕,记忆里这道疤是十年前火灾时留下的,后来却消失了。
镜中倒影忽然对我笑了笑,嘴唇开合,却发出小女孩的声音：哥哥,你终于想起我了
我猛地后退,蜡烛摔在地上熄灭。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后颈,一个带着潮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年前,是你把我推进火海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