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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按下确认键时,身后传来时间商人的低语：
>欢迎加入永恒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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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
城市早已沉入梦乡的怀抱,唯有林克所在的格子间,还亮着一小片倔强的光。空气里漂浮着隔夜外卖的油腻气息和打印机墨粉的干燥颗粒,混杂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日光灯管不知疲倦地嗡嗡作响,光线惨白,将他脸上浓重的黑眼圈照得如同两团化不开的墨渍。
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光标在一行行冰冷的代码上跳动,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虫子。林克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一阵灼热的刺痛。他用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感受到皮肤下不祥的突突跳动。
操…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空洞的、被掏空般的钝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替换成了沉重的铅块。神经末梢却像过了电一样,在一种病态的亢奋中微微抽搐。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连续第几个夜晚了,只知道那个该死的灵境项目上线日期像催命符一样悬在头顶。咖啡因早已失去了效力,只剩下一股令人作呕的酸水在胃里翻腾。
就在意识即将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吞没的刹那,眼前的景象猛地扭曲了一下。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粗暴地撕开了他视网膜前的空气。一阵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蜂鸣毫无征兆地炸响,震得林克眼前发黑,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紧接着,所有的色彩被瞬间抽离,视野被一片纯粹到令人心悸的、无边无际的惨白所覆盖。在这片刺目的白色中央,一个边缘闪烁着冰冷蓝光的黑色提示框,如同墓碑般突兀地矗立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