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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的身后。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布褂子,那是她平日躺在病床上的衣服。身形佝偻得厉害,如同被无形的重担压垮。脸上…却不再是病态的蜡黄枯槁！
那是一种…死气的青灰！
皮肤紧绷,如同刷了一层劣质的白垩,毫无血色,透着一种冰冷的僵硬感。眼窝深陷,里面…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如同通往深渊的漆黑孔洞！嘴唇紧紧地抿着,嘴角向下撇成一个极其僵硬、如同石刻的弧度。
她微微歪着头,姿势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那深陷的、漆黑的眼窝,正望着我…或者说…正望着我身后那盏燃烧着惨绿火焰的青铜灯盏。
她那只枯瘦如同鸡爪的右手,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抬了起来,指向那盏幽绿的灯。干裂的、毫无血色的嘴唇,极其艰难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般,一卡一顿地嚅动着：
…灯…油…
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破风箱漏风的嗬嗬声。
…不…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