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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很沉,实木柄上刻着繁复的螺旋纹路,握在手里像抓住了某个秘密的钥匙。我鬼使神差地低头嗅了嗅,檀香混着薄荷的冷冽气息钻入鼻腔——和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二十分钟后,当我浑身湿透地拧开公寓门锁时,那把伞是唯一干燥的东西。我把它小心地立在玄关,黑色伞面在暖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能吸收所有声音。直到热水冲走一身寒气,我才想起查看伞柄上刻的字。转动到某个角度时,一行小字在阴影中浮现:当灯塔亮起时。
手机突然震动,总编的邮件带着红色感叹号跳出来:苏晚,明早九点紧急会议,疑似有作者抄袭案需要你处理。
我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回那把伞上。7.15,当灯塔亮起时。这两句话在我脑海里碰撞出细小的火花,却怎么也无法串联成完整的记忆。
次日暴雨依旧。我提前半小时到达对面那座玻璃幕墙的摩天楼,电梯上升时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1702门口没有任何标识,磨砂玻璃后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指节刚碰到门板,里面就传来一声请进。推开门那刻,咖啡香混着旧纸张的气味扑面而来。程淮站在落地窗前,雨滴在他身后扭曲成流动的屏障。房间出奇地空旷,除了正中一张钢制长桌和两台显示器外,墙上钉满了建筑设计图。
伞在墙角。我说,声音比预想的要干涩。
他转身时,阳光突然穿透云层,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金边。你看了。这不是疑问句。
什么
伞内衬的日期。程淮走近,身高差迫使我不得不仰头看他。这时我才发现他虹膜不是纯黑,而是极深的蓝,像暴风雨前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