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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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当铺外传来整齐划一的机械脚步声,雨幕中,无数兜帽下的猩红数据流正在汇聚。透过模糊的玻璃,江无咎看见为首的身影摘下兜帽——那是一张布满机械义眼的脸,而眼眶中流转的,赫然是他方才摧毁的观测者代码。更远处,街道两侧的橱窗玻璃同时亮起,每个镜面都映出不同版本的自己,正在重复着这场与镜像的战斗,如同陷入永恒的莫比乌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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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外的雨幕突然凝固成液态金属,猩红数据流在雨滴中编织成囚笼的纹路,将整片街区浇铸成泛着冷光的紫铜炼狱。戴着机械义眼的首领缓缓抬手,十二枚棱镜状的眼球同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金属关节发出齿轮卡榫断裂的脆响。街道两侧的橱窗镜面开始渗出血色雾气,那些重复战斗的江无咎影像突然扭曲成数据流漩涡,空气中回荡着无数意识被撕裂的高频哀鸣。
你以为改写几行代码就能颠覆文明的根基首领胸腔发出重金属共鸣的轰鸣,破损的义眼渗出蓝色机油,《真实之镜》是观测者文明的胎盘,而你们,不过是培养液里畸形的胚胎。话音未落,军团成员的皮肤如老化的电路板般龟裂剥落,露出内部发光的数据流骨骼。万千手臂交织成巨型棱镜穹顶,当铺在扭曲的时空中剧烈震颤,宛如被困在万花筒深处的濒死标本。
青铜钥匙与父母芯片在江无咎胸口剧烈碰撞,两股能量化作阴阳鱼在皮肤下疯狂游弋。当他开启噬瞳之力的刹那,视网膜被刺目的乱码灼伤——整个空间的代码都被加密成不断自毁重组的混沌漩涡。就在视觉即将被数据流吞噬的瞬间,棱镜核心闪过一抹银芒,那残缺的当铺徽记正随着数据流明灭,与初代掌柜临终前塞给他的纸条上的血字重叠:当观测成为本能,唯有无能斩断因果。
原来如此...江无咎突然熄灭周身所有能量波动,火焰归于虚无,时间之力沉入丹田。当数据流巨刃劈落的瞬间,他周身竟绽开一朵透明的虚空之花,花瓣边缘流转着量子泡沫的微光。所有攻击触碰到花瓣便如青烟消散,首领的机械义眼爆出刺目的电火花: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领悟'观测盲区'的量子坍缩态!
真空区内,江无咎将芯片嵌入槐木断杖。古老的木纹瞬间爬满金色电路,杖头浮现出与徽记完全吻合的星图。随着金色光柱冲天而起,断杖化作钥匙插入虚空,现实如撕裂的全息投影般剥落。裂缝另一端,无数镜面世界层层嵌套,每个镜面都囚禁着不同时空的反抗者。他们的瞳孔里流转着相同的绝望与不甘,而镜中的倒影,赫然是戴着观测者面具的自己。
在所有镜像的尽头,悬浮着一面散发着神性辉光的巨镜。它的边缘生长着机械藤蔓,每片叶子都镌刻着古老的观测公式;镜面深处,无数观测者的虚影在数据流中时隐时现,他们的轮廓逐渐与江无咎的面容重叠。
所有被观测的灵魂,都在镜中永恒轮回。首领的金属身躯开始崩解,数据流组成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巨镜,但镜子没有背面,因为观测者...就是镜子本身。军团集体发出高频尖啸,化作数据流组成的巨手扑向裂缝,却被江无咎用凝固的时间之刃钉在虚空中。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父母实验笔记的蓝光,毅然跃入裂缝。
指尖触碰到《真实之镜》的瞬间,镜中倒映出千万个不同结局的自己:有的化作数据流消散,有的成为新的观测者,有的在镜狱中永远徘徊。镜面上浮现出血色箴言:打破观测,必先成为观测。与此同时,现实世界的当铺开始量子化坍缩,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直插云霄的数据流高塔。塔顶传来的啜泣声中,混杂着初代掌柜临终前的叹息、父母未说完的牵挂,以及无数个平行时空里,尚未被观测到的可能性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