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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后视镜里的秀芬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县医院的急诊室亮得刺眼。穿白大褂的医生翻看着检查单,眉头越皱越紧。胎盘早剥,马上手术。他简短地说,然后转向建国,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这个问题像一记闷棍,打得建国踉跄了一下。小敏扶住父亲,感觉到他全身都在发抖。
保我媳妇！建国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一定要保我媳妇！
护士推着轮床匆匆赶来,建国扑上去抓住医生的袖子：大夫,求求你,我媳妇她...
医生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会尽力。然后转向护士,准备手术,通知儿科。
就在这时,轮床上的秀芬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目光涣散,却挣扎着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口袋。小敏赶紧摸出一个折叠的小纸条,上面是秀芬歪歪扭扭的字迹：一定要保住孩子。
建国看到纸条,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这个一辈子没向谁低过头的庄稼汉,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崩溃了：秀芬,你糊涂啊！
护士推着轮床冲向手术室,建国踉跄着追了几步,被自动门挡在外面。他盯着门上手术中的红灯,突然转身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顿时渗出血来。
爸！小敏抓住父亲的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妈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