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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缓,粥好了,我放在门口。
没有回应。意料之中。我把碗轻轻放在门边的地板上,温热透过碗壁传递到指尖。
我没有立刻离开,背靠着门边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隔着薄薄的门板,我能听到里面极其细微的动静,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在听。这就够了。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不知过了多久,门内传来极其轻微的、碗被拖动的声音,然后是勺子碰到碗沿的细微脆响。一下,又一下,缓慢而迟疑。
我的眼眶瞬间发热。我仰起头,用力眨了眨眼,把那股汹涌的泪意逼回去。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我靠在墙上,闭上眼,听着门内那微弱却清晰的声音——那是生的声音,是哥哥在废墟中,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重新拼凑自己的声音。
晨曦透过狭小的厨房窗户,在冰冷的地砖上投下一小块模糊的光斑。我靠在门边冰冷的墙壁上,听着门内那微弱的、勺子刮过碗壁的声响,像在聆听某种来自废墟深处的、顽强的生命律动。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长久疏离后的笨拙和不确定,却固执地持续着。
直到声音彻底消失,又过了许久,我才极其缓慢地站起身。膝盖因为久坐而发出酸涩的抗议。我端起门口的空碗,里面只剩下一点粘稠的米汤。指尖触碰碗壁,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余温。这微不足道的温热,却像一颗小小的火种,落入我冻僵的心湖,瞬间点燃了燎原的勇气。
我把碗轻轻放进水槽,没有立刻清洗。转身,我再次走到那扇紧闭的门前,没有敲门,只是安静地站着。隔着门板,我能感受到里面另一个人的存在,像一座沉寂的孤岛,被名为痛苦的黑色海洋紧紧包围。
哥,我的声音不高,但在清晨的寂静里清晰异常,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我知道你能听见。
门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