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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亥三十六年,南宫映雪三岁
晨曦微露时,苏欣总爱站在药圃前,看南宫欢踮脚去嗅新开的金银花。那孩子天生一双杏眼,瞳仁清亮如未染尘埃的泉水,指尖沾了药香便雀跃着跑来献宝:“娘亲闻!能治风寒的!”
隔着一道青砖影壁,南宫翎胥正将木箭狠狠钉入靶心。十步外的老梅树上,七道箭痕排成北斗七星--那是她去年冬日初学射艺时留下的。
“医者仁心固然好。”南宫翎胥抹了把额间汗水,瞥见影壁另一端飘起的药烟,“可若那日瘟疫里,阿爹的剑再快三分,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百姓被乱民……”他突然噤声,把“活活烧死”四个字咬碎在齿间,转身又抽出一支箭。
六岁那年的春天,南宫映雪踮脚去够紫檀案上的狼毫笔,绣着缠枝莲的袖口扫过未干的《兰亭序》摹本。窗外忽然传来破空之声,她丢下笔就往外跑,发间缀的银铃铛叮咚乱响。
“腕要平。”南宫翎胥握着女儿的小手拉开描金小弓,箭尾白羽擦过她腮边绒毛,“像这样--”松弦刹那,木箭斜斜钉在十步外的桐树干上,惊落一簇淡紫桐花。
奶娘举着绣绷追出来时,父女俩早策马冲进了后山桃林。南宫映雪整个人被裹在爹爹的玄色大氅里,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她其实更爱闻娘亲药柜里的当归香,但此刻山风掠过耳畔的呼啸,比琴师教的《阳关三叠》有趣多了。